1944年7月7日晚上21:50 法国卡昂诺曼底 阿登修道院
自今天下午开始,英国皇家空军和皇家海军便对卡昂地区发动了间歇性的轰炸和舰炮轰击,他们企图以这种方式为陆军进攻作掩护,终于到了今天晚上,共计467架兰开斯特重型轰炸机像对德国的汉堡和其他城市所做的那样将上千吨吨高爆炸弹扔向卡昂城,它们为即将打响的决战奏响新的乐章。一时间天空仿佛下起了炸弹雨,黑黝黝的炸弹在砸向地面后迅速爆炸,在其旁边的建筑物很快有如纸搭的一般变得七零八碎,侥幸逃过一劫的房子也满是疮痍,上面的砖石被震碎,房顶上的瓦片也被冲击波掀飞,露出了木头架子。仅仅40分钟这座历史悠久的小城便成为一堆废墟,皇家空军将2562吨炸弹送给了在这里的德军和仍旧居住在卡昂的法国平民。
上帝并未能保佑阿登修道院逃过此劫,一颗炸弹直接在修道院顶部爆炸,一声巨响之后修道院的屋顶连带着阁楼一起消失,同时剧烈的震动传到了在地窖中躲避轰炸的希特勒青年团师的人。
“约亨,”卡尔有些害怕的握紧手中的念珠,“你说这上面的石头不会掉下来吧?”
“瞎说什么呢,”同样拿着念珠的霍斯特的手有些发抖,“地窖这么坚固,一定没事的。”
“要是我们运气好的话修道院还能再挨一次炸,”约亨尽量把话往好的方面说,“如果次数多了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天还没塌呢你们这些男人就担惊受怕的,”夏莉拍拍落到衣服上的尘土,“看看伊琳娜多淡定,哪像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
三人听后往伊琳娜的方向一看发现果然如夏莉所说伊琳娜只是握着念珠彷若无事的做着祷告,外面的狂轰滥炸并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厉害,”卡尔竖起大拇指,“我卡尔服了。”
“伊琳娜毕竟身经百战,见识的多了。”霍斯特让手停止抖动,他没想到的这句话在58年后会被中国的一位长者舌战香港记者时说出来。
“伊琳娜,你能告诉我们这种过硬的心理素质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吗?”约亨对伊琳娜心生敬意,毕竟自己在这种状况下也很难保持平常心她却做到了。
“有什么事吗?”伊琳娜把耳中的纸团拽出后问。
“听不见就行了!”约亨三人顿时无语了。
“嗯?”伊琳娜看到没事后又把纸团塞进耳朵做起祷告。
“美国人真有钱,”坐在约亨后面倚着墙的小里宾特洛甫用手帕擦着眼镜上的灰尘,“去年在库尔斯克战役停火间隙警卫旗队师的掷弹兵同志端了一个俄国佬的炮兵阵地,你猜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看见俄国佬用的弹药箱上全写着‘Made in USA’!”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是在和美国这个国家工厂作战,”约亨愈发明白德国与美国那悬殊的物质差距,“只要美国的本土还在,那么在这里作战的盟军便会很快补充消耗掉的弹药。”
“迈尔帝国元帅把日本当成德国的好盟友,那些日本人作为回报把美国给牵扯进这场战争中。”夏莉本想吐槽一下那个卖甜酒出身靠着过继给自己小姨换来了贵族头衔除了夸夸其谈谎话连篇便一无是处的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但考虑到他儿子在这里便把矛头换成戈林。
“现在说啥也晚了,”小里宾特洛甫戴回眼镜,“轰炸过后第二天英国人便会发动总攻,到那时就算不能阻止英国人吃掉卡昂也要咯掉他们两颗牙。”
“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3连不是任人欺负的。”约亨一想起上个月的惨败便感到耻辱,这次绝不会再让英国人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
与此同时 卡昂比龙村 25团威廉所辖防线
尽管在之前一个月的战斗里经历过无数次英国人的轰炸空袭,但如此规模的大轰炸可谓第一次,躲在隐蔽所威廉和他的士兵们只能围坐在忽明忽暗的电灯旁忍受着因震动而掉在身上的泥土,每个人都很纳闷英国人明明知道轰炸不会有多大效果干嘛还不惜成本的把地再耕犁一遍。
借着灯光威廉继续写着日记,对于轰炸他早就习以为常,但隆隆的爆炸声让他有些心烦,于是便诙谐的这次轰炸记在了日记里:
当列奥尼达国王听波斯使者说波斯大军射出的弓箭可以遮天蔽日时他哈哈大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在阴凉处战个痛快了。”现在英国人的轰炸机也可谓挡住了月亮和星星,投出的炸弹有如一阵阵陨石雨,不知列奥尼达国王看到这一幕会说些什么。
“连长,已经整整打了一个月了,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这个师撤回去休整一下呢?”坐在威廉旁边的丰克问道,历经一个月的战斗让他这个二级铁十字勋章的获得者也有些疲惫。
威廉听后停下笔,思考之后回答道,“现在德国几乎已经把自己全部的优秀士兵都派出去了,如果再征兵的话估计只剩下比你们还小的孩子和老人了,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战斗就是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把老人和小孩也派上战场?”丰克听了有些吃惊,“这已经不是打仗了,只是把人白白派到战场上去送死罢了。”
“也许在我们许下誓言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会有这么一天了。”威廉叹了口气,此刻希特勒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一个不顾自己国民性命的暴君,自己带领部队拼死抵抗不过是为了让他多活两天。
晚上22:30 法国诺曼底卡昂阿登修道院
在断断续续轰炸了40分钟后爆炸声逐渐减弱最终归于沉寂,躲在地窖中的人们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庆幸轰炸已经过去了。
“感谢上帝,总算结束了。”卡尔亲吻着念珠上的十字架。
“是啊,”霍斯特划着十字,“简直就像上帝往索多玛城洒下硫磺之火一般。”
“我想我们的罪过还没那么大。”把船型帽上的灰尘拍掉后约亨把帽子戴好,“最起码我们会活到和英国人交手之后。”
“约亨,英国人既然想占领卡昂又何必把她炸成废墟,就算他们得到了也不过是一堆破砖烂瓦而已。”夏莉觉得英国人不会算账。
“很简单,”在军校读过意大利军事家杜黑的《制空论》的约亨解释道,“轰炸是打压敌人最有效的办法,而且会让我方阵地处于瘫痪状态,至于战后如何管理的问题他们可不会考虑。”
“达成目的才是统治者最关心的事,其他无关紧要。”在苏德两边都有服役经历的伊琳娜显然明白那些上层人物所说的美好目的不过是掩盖自己野心的遮羞布。
“这些事情我爸早就明白,”小里宾特洛甫打了个哈欠,“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地位才做了那么多违心事,毕竟不能违背大老板的意思。大家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就要打仗了。”
7月8日 上午5:00 法国诺曼底卡昂 阿登修道院
在短暂休息几个小时后第3装甲连全员便马上起床出发准备发动坦克前去支援在比龙村陷入苦战的25装甲掷弹兵团,大家虽因昨晚的轰炸和潮湿的地窖导致没消息好但每个人脸上都颇为兴奋,能否洗刷初战便完败的耻辱就看今天了。
走出地窖后约亨回到了地面,此刻的修道院连同卡昂城已是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有的建筑物干脆直接变回砖石,在废墟旁边有一些没来得及撤离的法国平民失声痛哭,哀悼自己的房子和死去的亲人,300多法国平民和十几位希特勒青年团师士兵成为了轰炸的牺牲品。在那些从高空中投射炸弹的飞行员看来地面并没有平民和军人,居民区与军事区的区别。
“有些事情亲身经历之后才会觉得震撼。”夏莉少有的惆怅起来,“在德国这样的情景也是天天发生。”
“是啊,”约亨仰头看着没有了失去屋顶的修道院,从那里可以直接看的刚刚蒙蒙亮的天空,“杜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与战争无关的平民也成为了战争的受害者,仅仅是因为这能削弱对方的士气。”
“看,”伊琳娜指着原先教堂位置那尊完好无损的耶稣像,“耶稣,他还在。”
“奇迹,”小里宾特洛甫划了一个十字,“能在如此猛烈的轰炸中没有损坏简直是耶稣显灵了。”
“那必须赶紧求耶稣保佑。”卡尔和其他人赶忙跟着画十字,“耶稣啊,只要您能保佑我们平安归来我们保证等到战争结束后一定把这座修道院修好。”
“你把我们都带进去了。”霍斯特发现按卡尔说的全连人都要跟着修这座修道院了。
“与其求耶稣保佑还不如自己好好努力争取存活下来。”秉承天助自救者这个想法的夏莉并不相信上帝保佑那一套。
“其实我们所做的都是命运早已安排好的,每个人都不能逃脱命运的栓制。”作为宿命论者的伊琳娜显得有些消极。
“两位,咱们关于命运的讨论先放一边,”约亨打着圆场,虽然他更喜欢夏莉的观点,“还是赶快把埋在地里的坦克弄出来吧。”
“是啊。”小里宾特洛甫注视着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只要我们每个人尽心作战便能做到问心无愧,出发吧。”
“同志们,”面色不佳的米利乌斯也从地窖里走了出来,“请原谅我前天的言论,你们是真正的战士,去战斗吧,用你们的勇敢去证明自己。Heil!Hitler!”
“Heil!Hitler!”除行军礼的伊琳娜外大家行完举手礼后便直奔埋藏坦克的地点,兵贵神速,在比龙村激战的同志们可等不了多久。
一路上包括约亨在内的所有人都尽力无视地上的尸体和大哭的法国平民,一位趴在自己亲人身旁痛苦的老妇人指着3连的人叫道,“是你们在这里才把飞机引来的!你们这些凶手!”
“摊上这个世道能怪谁。”约亨尽力把这些影响自己作战判断的东西从脑海中抹去。
来到修道院西侧后每个坦克车组的成员来的自己隐藏坦克的位置快速把石头移去,揭开帆布后由驾驶员跳进坦克里将其开出来,其他人则趁机将堵在炮口中避免进入泥土导致炸膛的猪毛刷子拽出来,顺带一提,这些猪毛取自中国的猪身上,是7年前中德蜜月期留下来的存货。
伊琳娜将属于自己车组的325号坦克开出后约亨赶忙爬上坦克道,“同志们,赶快上车。”
由于霍斯特和约亨共用一个舱口在让霍斯特先进去后约亨才跳进自己的作为,戴上耳机后约亨问道,“夏莉,能收到我们排其他同志的无线电信号吗?”
“一切正常。”夏莉回答道。
“卡尔,弹药箱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卡尔确认拿取弹药无误后回答道。
“霍斯特,炮塔旋转正常吗?”约亨最后确认道。
“保证没有故障。”霍斯特调式炮塔后道。
确认坦克正常无误后约亨下达了战斗命令,“伊琳娜,出发,目标西北方向的比龙村。”
“是。”伊琳娜拉动操纵杆一踩油门向卡昂方向开去,2排剩下4辆坦克楔形编队的方式跟在排长座车后面,而小里宾特洛甫的304号座车则身先士卒的带队冲锋在前,还没完全恢复元气的1排和3排则以二列纵队的排列方式被布置在两侧作为掩护。
“约亨,”夏莉将收到的消息汇报给约亨,“连长刚刚发来消息催促我们赶快支援比龙村的25团同志,英国人和加拿大人已经开始进攻了!”
“明白。”约亨现在感到时间可谓争分夺秒,“夏莉,立刻告诉我们排的其他坦克让他们加快速度,不要害怕没油或者抛锚,要救出25团的同志就看我们能否迅速赶到了。”
7月8日 上午5:30 法国诺曼底卡昂阿登修道院
在约亨他们的3连离开后乘坐大众桶车迈尔师长来到了修道院,在这之前这位绰号装甲迈尔的人又一次幸运的躲过了盟军的空袭。当这位25团的前任团长看到已经面目全非的修道院时不禁有些唏嘘,一个月前就是在这里他指挥了这个师对盟军的第一战但现在自己指挥的希特勒青年团师就和这座修道院一样伤痕累累。
下车后迈尔走过只剩门廊的正门进入修道院来到没了屋顶的教堂内他惊讶的看到那座被钉上十字架的耶稣像依旧完好无损,这位并不怎么虔诚的信徒默默划了一个十字,“耶稣基督,倘若您真能显灵就请保佑一下我的士兵们吧。”
祈祷完后迈尔走进地下室,此时的地下室里面挤满了在空袭中受伤的士兵和平民,地下室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伤者的哀嚎声和咒怨声此起彼伏,匆匆赶回来的军医和护士尽可能地用所剩不多的药品和绷带对伤者进行治疗,对于重伤者护士只能给他们一杯水来缓解一下血液流失导致的干渴。
在角落里迈尔终于找到了接任25团团长的米利乌斯,此时的米利乌斯正坐在无线电报机旁与他的部队保持联系,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个长时间待在地下的人有些面无血色。
互相敬礼后迈尔坐在米利乌斯身旁问道,“3营的情况如何?”
“很糟糕,”米利乌斯摇摇头,“弗里茨·史蒂格尔上尉刚刚告诉我他的营损失惨重,所有军官不是重伤就是阵亡,现在加拿大人的坦克部队也即将抵达比隆,他说如果我们再不派装甲连支援那只能……”
“里宾特洛甫同志的3连不是已经去支援了吗?”迈尔在出发时收到了米利乌斯给他的消息,那支初战便出师不利的装甲连终于重新投入战场。
“很不幸,”米利乌斯摇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刚刚收到了里宾特洛甫同志的紧急报告,他们在阿乌斯遭到了加拿大大约一个装甲营的进攻,要是他们被打败了,那么那些加拿大人可以一口气杀到修道院来。”
“上帝啊,”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迈尔有些崩溃,“那你不赶紧做点什么,就待在这里准备被俘吗?”
“我能做什么?”米利乌斯叹了口气,“现在我的团几乎所有人都在打仗,留在这里的都是伤员,我除了期望里宾特洛甫同志的部队能胜利外别无他法了。”
“请问团长和师长说的是约亨所在的3连吗?”一位正巧在旁边给一个受伤的士兵送水的护士走过来问道,她就是紧急赶回来抢救伤员的艾瑞卡。
“是的,约亨他所在的3连刚刚遇到了加拿大的装甲部队,”迈尔不明白一个护士为什么关心这个,“请问这位小姐,您是蒂尔斯同志的朋友吗?”
“是的,”艾瑞卡点点头,“恕我冒犯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艾瑞卡·吕德尔,是约亨他们车组成员的好朋友,刚才听您说3连遇到了敌人的坦克部队我很担心约亨他们的安全。”
“不必担心,”迈尔发现那个叫约亨的金发少年还挺有女人缘的,“蒂尔斯同志在上个月他的第一次战斗中就表现出了出色的指挥能力,我相信他一定能安全回来的,况且如果3连战败了的话我们恐怕都要在战俘营度过这场战争了。”
“嗯,”艾瑞卡总算放松了一些,“上帝会保佑约亨哥哥和夏莉姐姐还有其他人没事的,我天天这样祈祷。”
“那你就让上帝尽量听到吧,”迈尔起身看着艾瑞卡,“如果一切顺林的话晚上我们就要把伤员转移,到时候可要辛苦吕德尔小姐了。”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艾瑞卡挺胸看着迈尔道。
“现在我要看看里宾特洛甫同志和他的部下能否打赢这次战斗了。”迈尔说着就要离开地下室。
“师长,外面太危险了,你还是待在里面安全,维特师长就是……”听到迈尔要出去观战后米利乌斯吓了一跳。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都无法逃避,”迈尔转头看着米利乌斯,“勇者只会死一次而懦夫在死前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师长请您一定要注意安全。”艾瑞卡冲着迈尔的背影喊道,这位少女再看见这位绰号“装甲”的师长时已是十年后他从加拿大的监狱中被释放出来回国以后了。
出了地下室迈尔猫着腰紧贴在墙壁上慢慢往楼上走,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和震动也没能阻止这个男人来到早就变成废墟的修道院塔楼,在确定这是一个射击死角后,迈尔拿出望远镜趴在地上,顺着3连所在的阿乌斯方向望去,口中念念有词道,“约亨,看看你这次还能不能再创造一个奇迹。”
与此同时 法国诺曼底卡昂 阿乌斯
就像米利乌斯在电报中所收到的消息那样出发没多久3连的西侧方向突然杀出了加拿大的装甲部队,这次他们驾驶着克伦威尔坦克,威力显然比之前遇到的的格兰特要强。
在遭遇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后小里宾特洛甫很快镇定下来,立刻把自己的战斗命令传达给3位排长。
“约亨,连长命令我们立刻做好战斗准备,绝对不能让他们占领修道院!”夏莉将小里宾特洛甫的命令通知给约亨。
“夏莉,你马上告诉2排的4位车长立刻把队形改为二队纵列,霍斯特,加拿大人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卡尔,准备填充炮弹。”约亨飞快的下达命令,虽然不确定加拿大装甲部队是否是冲着阿登修道院来的但如果不击退他们根本无法安心支援比龙的同志。
“目测1850米。”霍斯特通过潜望镜观测后回答道。
“约亨,4位车长报告说队形改变完毕。”夏莉回复道。
“炮弹填充完毕。”将炮弹推入炮管后卡尔回应道。
“伊琳娜,从十一点钟方向前进,注意不要太快。”约亨的肾上腺激素迅速分泌,脑海中飞快的推测着敌人可能采取的策略。
“Ja.”伊琳娜迅速拉动操纵杆让坦克转移方向朝加拿大人开去,此时战斗即将打响,不知道又有哪些装甲兵会将坦克作为自己的钢铁坟墓。
在3位排长的快速指挥下各个车长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作为指挥官的小里宾特洛甫的304号座车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1排在左侧,2排在304号座车后面,之前损失惨重后重组的3排被安排在了与加拿大坦克部队最远的右侧,从空中俯视3连就像新月一般,而连长和2排的座车则是新月最厚实的部分。
看到德国人摆好阵法后加拿大人也迅速作出回应,由于本身拥有一个装甲团(数量相当于德国的装甲营)的坦克,他们的团长决定将3个装甲营(连)分散开来准备各个击破吃掉3连。
于是乎两个装甲营(连)离开了大路去包抄1排和3排,约亨的2排和小里宾特洛甫的座车将与对面的这个装甲营(连)硬碰硬,300多年前的勒班托海战(1571年以西班牙、威尼斯和教皇国联合起来的基督教联军舰队与奥斯曼土耳其海军在第勒尼安海的勒班托地区进行了中世纪地中海最大的海上战斗,此战以奥斯曼土耳其海军的惨败而告终,由于损失了大量有经验的老水手从此以后奥斯曼海军一蹶不振。而作为胜利者的西班牙在17年后与英国皇家海军的海战中因无敌舰队的覆灭也走向衰落,威尼斯也因为新航路的开辟和荷兰航海业的兴起失去了经济中心的位置,教皇国的影响也在宗教改革和民族国家建立的冲击下日趋式微,可以说这一场战争标志着中世纪旧时代的结束和新时代的开始。)中用过的阵法现在仿若在地面上重演。
“约亨,连长说了,“夏莉赶紧把小里宾特洛甫的决策告诉自己的车长,“消灭对面全部的敌人既不现实还脱离了我们去支援比龙村同志的任务,我希望每位车长采取攻其一处的方法狠狠地打痛他们,让他们的指挥官以为还有埋伏不敢贸然前进。”
“连长的想法和我一样,”约亨赞同小里宾特洛甫作出的判断,“夏莉,马上告诉2排的其他人听我命令准备进攻,霍斯特,做好开火准备。”
“Ja.”夏莉和霍斯特马上按照约亨的指令完成自己的任务。
“伊琳娜,”在看着双方距离愈来愈近后约亨明白开火的时机到了,“开火后立刻把坦克往8点钟方向移动。”
“是。”伊琳娜慢慢调节车速以使坦克能尽快转换方向。
“约亨,现在我们和加拿大坦克还有500米的距离。”霍斯特报告道。
“时不我待,夏莉,告诉2排的人可以进攻了,之后跟我一起移动坦克。”约亨意识到对面坦克里的加拿大人恐怕也要开火了,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他准备率先进攻,“霍斯特,Feuer!”
“就等着这句了。”早已瞄准好前方一辆坦克的霍斯特摁下发射按钮,伴随着一阵电光火石的声响炮弹从炮口发射出去后砸到对面克伦威尔炮塔的油箱处瞬间爆炸,火焰迅速吞噬了这辆坦克,炮塔的顶盖也因爆炸而被掀飞。
几乎是在约亨座车开火的同一时刻小里宾特洛甫的304号坦克和约亨下辖的321-324号坦克也将炮弹发射到那些克伦威尔坦克上,前面4辆克伦威尔(有些豹式坦克打的是同一辆克伦威尔)就这么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球,这也算是为上个月死去的同志报了仇。
“耶!”霍斯特与卡尔互相击掌,“这是我们车组正式干掉的第一辆坦克!”
“不要分心,我们还在战斗中。”约亨叮嘱道。
“方向转移完毕。”伊琳娜将坦克开到了约亨所说的方向上即那些加拿大坦克的侧后方以避免幸存的克伦威尔还击,同时2排其他4位车长根据约亨的指示也把坦克开到了相同的方向上,早就身经百战的小里宾特洛甫不用说也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加拿大的那位最高指挥官一下子被德国人这种劈头盖脸的打法弄懵了,他没想到这些德国装甲兵会有此种勇气率先进攻,谨慎思考之后他命令派出的2个营(连)立刻返回,修道院失守的危险暂时消失。
“哈哈,这个蒂尔斯还真是有两下子。”趴在修道院塔楼观战的迈尔感叹道,“打仗冷静判断准确,能准确预测敌人下一步的打法,要是他年纪再大一点一定会有和约亨(指SS1第1装甲团团长约阿希姆·派普)一样的成就。”
1排和3排看到克伦威尔坦克后撤后马上乘胜追击,不过由于偷袭时机已逝双方直接用炮管进行了对轰,双方互有损失,1排和3排的排长明白绝不能把这些克伦威尔坦克放回去,否则约亨的2排有被包围的危险。
“约亨,连长命令继续进攻,不能给加拿大人喘息的机会。”夏莉道。
“这我知道,”约亨在想要是再给这些克伦威尔坦克一记重击说不定他们的指挥官会暂避锋芒选择撤退,“卡尔,继续装弹。”
“明白。”卡尔把炮弹推入炮膛中后关上盖子。
从刚开始的慌张中镇定下来后这些加拿大人也开始进行还击,从他们炮口中发射出来的炮弹向2排的坦克飞来,好在约亨提前布置转移方向这才让自己这一边的坦克没有被击中。
落在地上的炮弹将地面炸出一个个小坑,伊琳娜仿若一位技艺高超的骑手一般操纵着坦克这个难以驯服的烈马在爆炸的弹坑中来回躲避,她一手训练出来的驾驶员也像他们的师傅那样灵活闪避袭来的炮弹为2排提高了不少生存几率。
“霍斯特,瞄准好目标了吗?”不愿意被压着打的约亨准备反击。
“找好一个目标,”在运动中霍斯特不断调整炮塔方向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发射角度。“不过对面的同行好像也瞄准我们了。”
“相信你自己,Feuer!”约亨果断命令道,开火尚有一半几机率成功,不开火只能死路一条。
“赌一把吧。”霍斯特咬咬牙将炮弹发射出去,几乎在同时他瞄准的那辆克伦威尔坦克也开火了。
瞬间时间仿若静止一般,身在坦克内的约亨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仿佛觉得自己正俯视着战场,可以清楚的看到两枚炮弹以慢动作擦了过去,敌人的炮弹在325号坦克的炮塔边缘擦身而过,霍斯特发射的炮弹径直打在了那辆克伦威尔的炮塔上,好似花瓣的火焰在上面绽放,巨大的响声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了坦克内。
“我们活下来了!”夏莉有些庆幸的喊道,“霍斯特,你击中它了!”
“真是千钧一发啊。”霍斯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要不是约亨当机立断被击中的就是我们了。”
“不要这么说,”约亨从刚才那类似幻想的情景中快速调整过来,“这与霍斯特你那娴熟的射击技巧是分不开的。”
“约亨,刚才收到一个好消息,”夏莉快速报告着战果,“连长和埃里希各击毁一辆坦克,另外还有2辆坦克被击伤,眼前的敌人基本上被我们打残了。”
“坦克燃烧起来的样子总是这么相似。”通过耳机约亨听到了伊琳娜的喃喃自语,这位少女在俄国时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景象。
“伊琳娜,”约亨试图让她舒缓心情,“这是战士的归宿,但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这个结局。”
“抱歉,”伊琳娜忘记了话筒就在嘴边,“我不该说这个。”
“没事的,”夏莉安慰道,“多亏了伊琳娜你的驾驶技术我们才没有被击中。”
“夏莉,告诉其他同志,”约亨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要速战速决,避免敌人的增援部队赶来。”
“明白。”夏莉很快把这一命令下达出去。
在于2排交手后这个损失惨重的装甲营(连)营长意识到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便命令赶快撤退,希望在于其他两个营(连)会合后再从长计议。
“约亨,他们撤退了!”通过潜望镜观察外面情况的霍斯特兴奋地喊道。
“不光如此,和1排3排交火的坦克也撤走了!”夏莉难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这标志着敌人的失败,修道院也保住了。
“那连长的命令是什么?”约亨听到这个消息后稍微松了口气,这么多日子的辛苦训练终于有了回报,这一战完全可以洗刷第一次战斗时的屈辱,告慰不幸战死的同志。
“连长说敌人恐怕知道单靠他们是夺取不了修道院的,他可以肯定那些加拿大人是真撤退,我们在击退敌人后应该继续执行解围比龙村同志的任务。”
“连长的决定很对,”约亨知道这次大家能赢靠的是出色的应急反应和持续训练的结果,再打下去便会成为消耗战,能否打败比己方多得多的敌人还是个未知数,“夏莉,告诉2排的同志确定坦克没有损伤后马上继续往比龙村进发,我们不能再耽误了,伊琳娜,转变方向,目标比龙村。”
“Ja.”两位少女立刻执行约亨的命令,很快3连分散开的队列重新聚集,重新奔赴比龙村,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战3连的3排1辆坦克被击毁,1辆报废,1排也有一辆坦克受损,虽说有些许损失但他们却击毁了7辆克伦威尔坦克并挫败了加拿大人占领阿登修道院的企图从这种角度看算是一种胜利,而且经此一战大家都从上一次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通过自己的全力战斗证明了3连真正的实力。
“小伙子们干得漂亮!”趴在修道院塔楼上全程旁观了战斗的迈尔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把那帮加拿大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真是过瘾,看来马克斯总跟我提的那个约亨的确厉害,莫非把女人安排到战斗队伍里真能提高战斗力不成?”
在修道院的地窖里受到小里宾特洛甫发来的击退敌军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的米利乌斯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地窖内忧心忡忡的众人道,“上帝保佑,里宾特洛甫同志打赢了,我们安全了!”
“太好了!”伤病们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暂时不用去盟军战俘营躲过剩下的日子,而法国平民则表情复杂,虽然挨了轰炸但他们从心底里更愿意被盟军解放,毕竟法兰西不会甘愿被奴役。
“团长,请问约亨和他的同伴没事吧?”艾瑞卡急切的想知道约亨他们的安危。
“放心吧,”一直愁眉不展的米利乌斯脸上也有了笑意,“里宾特洛甫同志说蒂尔斯同志在战斗中表现优异,指挥沉着冷静,还击毁了2辆坦克,还要给他申请二级铁十字勋章呢。”
“太好了,”艾瑞卡这才放下心来,“希望约亨哥哥、夏莉姐姐还有伊琳娜姐姐能一直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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